去年的吃土市集,
我狠狠的中暑了,
倒在一個攤位的帳篷裡。
那是阿發的帳篷,
她那時候的攤位叫做「寫字」,
附有刮痧服務。
我頭痛欲裂的刮好,
昏昏沈沈的離開繼續上工。
居然就完全沒付錢!!
事隔快一年我想起這件事,
輾轉聯繫上她。
發現整個深溝欠她欠大了
欠人家米
詩涵你欠人家鳳梨豆腐乳
而我欠200塊
於是在把今年所有穀子全數入倉的當天晚上。
我帶著農村少年江權祐去找她還錢。
我們搭客運進台北、轉捷運、趕上末班公車。
最後到了阿發住的地方附近,
下車的地方烏漆抹黑。
來到一個感覺比我們深溝還鄉下的地方。
到的時候已經夜深了,
搭了一個帳篷一個蚊帳,
我們就這樣稀裡糊塗地睡了。
隔天日出時刻,
我朦朧中看到阿發的鄰居在天台打太極。
賴床到了更晚,
一隻貓一直在看我⋯⋯
這是阿發,
有些人她的過去我們沒有辦法掌握,
她的未來沒有辦法預料,
阿發就是這種充滿神秘感的人。
只有依稀知道她在疫情爆發前她旅行了很久,
在日本跳了一段時間的舞踏,
然後曾經跟一群人在斐濟、關島、韓國之間駕駛帆船。
但眼前的早餐很怡人倒是可以掌握的。
可能是因為身上也蘊含著野性,
阿發一下就馴服了半獸人,
餵飽他之後,
一下讓江權祐掃落葉;
一下讓他幫忙洗烏龜池的水晶球。
但不時,
江權祐則還是頑強的施行他的無感體驗。
本來我們這趟是有想說要不要找一下野生的艾草,
說本來,
就是後來順順的就沒這件事了。
一下子我們就去進行夏天最適合做的事了。
看江權祐困擾的表情真的是一大樂事。
阿發教我們頭放在對的位置,
就會擋出一個臉上有一個水簾的空間。
水邊很舒服,
阿發開始試著讓豆娘停在她的手上,
變得很像在跳靜止的舞。
我旁邊則是出現一個大哥在抓魚,
大家都自己各忙各的。
大哥抓到了苦花
阿發也跟豆娘聊了起來。
下午顯惠他們全家都到齊了
阿發讓顯惠聞了各地採集來的艾草之後,
顯惠堅定的選了這一座山的。
現場製作一根艾草條,
阿發說雖然這個用買的很便宜,
但自己採集、日曬、自己捲,
氣場完全不一樣。
這不是跟我們米很像!?
隨後平日最怕熱的顯惠,
展開了不能吹風、
讓燃燒的艾草條在她的穴位上空遊走的行程。
這是我第一次看到艾灸是怎麼進行的,
我本來以為要整根戳下去。
在相對應的穴道,
如果特別覺得燙,
就是那邊有壅塞不通。
顯惠到處都覺得燙。
阿發走過顯惠身體一圈,
說這個身體很累,
於是告訴映德一些主要穴位,
說可以偶爾幫顯惠燒一下。
最後,我還是忘了還錢,
而且江權祐每一餐都把人家的東西一直吃光光。
每個攤主會擺出來的東西,
他們做的東西,
都是有自己獨特的生活方式在支撐才擺的出來的。
因為這樣,
我們更珍惜在市集上跟攤主短暫的萍水相逢。
8/15、8/16阿發會來深溝擺攤,做艾灸。
Kommentare